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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 尾声 · 时间的针脚

你当然会问，后来发生了什么？

就像每一个圣诞节都会过去，然后情人节会回归，春日会再来，年年复年年， 时间奔流不息，他们在其中匆匆而过。
Jim永远不会忘记Spock求婚的那天，那时正当初夏，他们返回星联总部进行定期的汇报与修整。当时他与Spock的恋情已经传遍整个星舰联队，大多同侪对此都报以赞许或中立的态度，上级也没有多加干涉。这个结果得来的比Jim预料的要轻松不少，但Spock拿着星联批准他们结婚的文书来找他求婚的那幕，还是大大出乎了他的意料之外。
“Jim，请求你与我缔结婚姻关系。”没有鲜花，没有下跪礼，甚至没有明显的微笑，瓦肯人说这话的语气就像在说“Jim，请求你与我下一盘棋。”然而谁都能理解为什么Jim会因为这样简单的一句话就惊喜到忘乎所以，差点落泪。因为就连被Spock邀请过来做个见证的人里都有不少人红了眼眶，甚至包括McCoy，这件事还被Jim作为取笑他的谈资，代价就是在婚前体检时他被多扎了好几针。
当然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Spock至少遵循了一项人类求婚习俗，就是为Jim献上了他精心挑选的求婚戒指，戒指的样式精美绝伦，钻石价值不菲，但Jim不关心这些。除了说“我愿意”之外他不关心任何事，然后他终于如愿吻上了Spock的双唇。
求婚过后便是婚礼。他们有一个空前盛大的婚礼，Jim开玩笑说他在此之前从不知晓Spock的家族如此显赫富庶，让他错觉宛如嫁入皇室。Spock对此的回应是瓦肯的政治体制与人类的王国毫无相似之处，此比喻不合逻辑。他们的婚礼到场人数超过千人，包括挚爱亲朋、Spock的家族中地位崇高之人、星联高官、企业号大部分船员，还有一些已经调离企业号的人，比如Checov就专门从约克镇赶来为他们庆祝。
这个仪式大费周章，把他们俩都累得够呛，甚至还由此引发了俩人之间的第一次争吵——没错，确立浪漫关系半年以来的第一次。他们互相指责，毫不退让，发展到最后，Jim在一气之下说出了跨过底线的伤人言语，Spock则差点再次情绪失控。结果是瓦肯人记起了Jim在成为一个成熟的舰长和他的伴侣之前的种种“恶劣”，Jim则觉得离那个杀气腾腾的瓦肯混蛋出现大概只差0.01秒。
当然这些也不重要，因为随后他们就踏上了蜜月的旅程。他们选择了五年任务第一年时去过的一个星球，那里的文明尚待开发，景致却是一等一的瑰丽，世所罕见。更重要的是，一部分的它很像曾经的瓦肯，Jim知道他的丈夫很喜欢这里，他们第一次踏上这片土地时他就知道了，所以他才会让他们故地重游。他的体贴让Spock很感动，不由得一次又一次对他的t'hy'la表达深爱与歉意，于是他们之间最后一丝怒火和裂痕也消散了，取而代之的是不分昼夜的甜蜜和做爱。头一回他们有这么长的时间可以在整个世界里只拥有彼此，没有任务，没有危险，没有企业号，没有任何外物，只有Jim和Spock，两个相爱的人。
更重要的是，这次争吵让他们意识到原来最深爱的人也会有互相伤害的时候，即使他们是t'hy'la,他们对彼此的爱毋庸置疑，对彼此的心灵也一清二楚。但他们学会了重要的一课，就是在浪漫关系中有时也要做并肩而战的战友，携手同心地使所有危机都化作微不足道，毕竟一生是那样的漫长——
他们可是将唯有死亡才能让彼此分离视作理所当然的。
短暂的告别现实之后，他们回到了企业号上，继续未完成的五年任务。婚姻关系并未对他们无坚不摧的合作产生任何负面影响。 在工作中，Jim作为舰长的权威性并不会因为他的大副兼丈夫对他无微不至的宠爱而受到任何影响，而瓦肯人的工作效率和工作成果也能证明他仍然是全宇宙最棒的大副。他们在宇宙中继续前行，不断探索，发现未知的文明，有时他们与其中的一些建立起良好的联盟，有时他们仅仅作为观察者与过客。虽然这一过程中还会时不时地遇上一些意外或阴谋，但丝毫不会破坏他们对探索宇宙的热爱。Jim有时会觉得在这项事业中，不是他在奉献，即使他曾经好几次差点为之付出生命，而是他在收获——他收获了无与伦比的人生经历，而且还是与伴侣一起。
第一次五年任务结束以后，星联给了他们和企业号一整年的休整期，等他们回来时还破格让他们保留现有职位的同时提了军衔。他们把这一整年分作了四份，头三个月他们去了新瓦肯，Jim借此机会赢得了Spock家族所有人深切的喜爱与尊重，并从Saruk的只言片语和Amanda的不少遗物中，了解到了他的丈夫颇为艰难但也算充满乐趣的童年与青少年生活。以前他们还是好友时，Spock就透露过一些，但Jim在窥见整副拼图之后，这才真正懂得了某一小部分的Spock。然后他们回到了河滨镇，Jim已经没有什么亲人在那里了，但那毕竟是他的故乡，也是他的一部分，而就跟他一样，Spock想要了解他的全部，而他也的确做到了。
在河滨镇待了三个月以后，他们去探望了散落在星联各个星球的朋友们，那时候Uhura正怀着孩子，而他们则目睹了有点神叨的轮机长变身为傻爸爸的奇特现象。Bones一如既往地对他们的恩爱冷嘲热讽，Joanna倒是很喜欢他们，尤其是Spock，为此Jim没少取笑Bones，当然他也发现了自己的丈夫在面对人类小姑娘时的无所适从。当然还有Sulu一家、Checov、Carol等等，他们的朋友很多，于是付出与收到的爱与祝福也很多。
最后三个月颇为复杂。Jim把它称作第二次蜜月期，甜腻到令人发指，而Spock在默认他丈夫的判断的同时十分抗拒在公开场合谈论此事，不仅因为这是非常私人的，还因为在那期间他们经历了他的第一次Pon Farr. Jim字面意义上地被做了五天没能下床，接着是之后几天的合不拢腿，浑身的吻痕淤青不可胜数。当然了，他对此是很享受的，平时在床上表现就过于勇猛的Spock，在Pon Farr期间变成了一头彻底野兽——生理意义上的，毕竟他们还有链接为他们传递纯然心灵上的快乐与满足。
t'hy'la链接，万中无一的（Spock对此有精确的百分比），独一无二的（Jim对此有坚定的信念）精神链接。她帮助他们更好地了解彼此，理解彼此，珍爱彼此，保护彼此。即使回到了现实生活中来，每天在舰桥上，Jim坐在舰长椅上带领他们前进，Spock在工作台前为他们护航，背对着彼此的他们不必扭头就能感知到链接那端传来的爱意与热度，爱对了人，蜜月期在何时何处都过。

第二个五年任务总体上与第一个无甚区别，除了更广阔，更多元，更复杂。现在他们对自己的工作算是彻底的得心应手了。Jim没有再感到过厌倦或者迷失，他更深刻地理解到现在他所做的事，就是他唯一想做的事，仅仅这一点他就比大多数人都要幸运得多，因为他们终其一生，都往往找不到自己想要什么。而Jim不仅找到了，还做到了，并成为这项事业中的佼佼者。另一点值得感激上帝的是，他最忠诚的事业伙伴也是他的挚爱。
当然了，跟所有深刻和复杂的关系一样，他们的婚姻也有一些阴暗面。有一件事曾一度在Jim心中萦绕不去——他因为人为造成的生理缺陷而不能抚育后代。他曾经希望Spock永远也不要知道，然而事实证明这个主意蠢透了，他和Spock都是。好在重温当年的太浩湖之行无意中掀开了一切，也拯救了一切。从此以后他们之间再无秘辛，Jim在这方面付出了更多的努力，因为Spock曾说他是他的太阳，耀眼白灼、无所隐藏，他希望他真的能成为那样。
关于孩子的事，Jim不想辜负Spock耗费的巨大心力，也不想完全错过Bones所拥有的那种天伦之乐。他们花上了好几年时间来做决定，一起讨论、研究，咨询身边的朋友和相关专业人士。在第二个五年任务的整修期，他们决定拥有第一个孩子。星联总部批准了他们在企业号上抚养这个孩子，于是他立刻成为了整个银女士的宠儿，从一出生就开始享受小王子待遇——当然除了来自星际舰队的，还有瓦肯家族的。他还是Jim与Winona改善关系的最佳契机，同时与Uhura和Scotty的女儿成为了一双青梅竹马。这个孩子是一个瓦肯人类混血儿，但在外貌和性格上都更接近人类。他的名字叫作Serek，纪念那位已经故去的Spock大使。Serek在企业号上度过了人生头十五年的大部分时间，除了从十岁开始每年会花一段时间待在新瓦肯，然后凭着继承自双亲的极高天赋和勤奋努力提前进入了星际学院。Jim和Spock终于回归了盼望已久的二人世界，然而在过去的十五年里，他们同样幸福无比。
抚养一个孩子，是世界上最艰难的事情，没有之一，即使比较对象是面对整支克林贡舰队或者差点三秒内杀掉他们的异星病毒。毕竟后者有敌人可寻，而前者对于对手你只有无尽的妥协和爱意。幸好他们做到了，Jim不会忘记Spock在Serek每一个生日派对上唱生日快乐歌，Spock也不会忘记Jim总会在圣诞节是为他和Serek准备最贴心的礼物。他们都尽了全力。
他们始终没有放弃或者出售太浩湖旁的小木屋和那片林地，那里对他们来说意义重大，且风景独好。好几年的圣诞节他们都带着Serek一起去那里度过。他们维持了木屋的原貌和里面的陈设，在那儿，既可以遥想当年，也能享受当下。

再后来，他们度过了漫长的幸福岁月，即使偶有歧途，也能携手走过。这个故事自有它的终点与结局，然而我并不准备在这里讲述。这仅仅是你我所经历的这一个宇宙里所发生的事情，在与我们平行的那些世界里，还有千万种不同的可能性。他们或许在星际学院里早已相遇，一个因误解而生的吻展开了一段浪漫恋情；他们或许是政治联姻，却随着对彼此了解的深入日久生情；又或者是，瓦肯人找了一份极不擅长的兼职——一名需要感情丰富的演员，而Jim恰巧是他的化妆师，他们相爱于每一个肢体触碰之间；在某一个宇宙，Spock一直暗恋Jim，在一个契机下选择了请求Jim同他假结婚，没料到假戏真做，而Jim也一直偷偷爱着他；还有一个宇宙，瓦肯帝国与地球互为敌对，身为王子的Spock却爱上了从奴隶船偷渡而来的特兰少年*，他们互相欺骗，他们爱如火焰，他们对抗世界。
我们所能从他们的故事中唯一确定的，只有原来不朽的真爱真的存在。
就存在于你我所知，以及未知的，那千万个宇宙中，每一个Jim Kirk和Spock之间。



*特兰少年：特兰星Terran是地球的别称。【常见于游戏。


Fin.

祝贺STB上映，祝贺ZQ和派派在现实世界里走得越来越好。
入坑欧美圈三年，ST不是初心，却是多年的朱砂痣和白月光。
感谢伟大的TOS系列，感谢JJ，感谢所有促成AOS系列诞生的人。
感谢每一个跟我一样爱着ST，爱着SK这一对在无数宇宙中都属于彼此的t'hy'la的你。
如果有缘，下个故事见啦么~【嗯，结尾处提到的脑洞都是要写的_(:з」∠)_【不要信。【。